从头到脚,上上下下打量他,惊喜地说道:“真没想到啊,你来头这么大。”
她许久没这么和人说过话了,仿佛回到了多年前,她不是谁的娘,不是苗疆王女,只是那个行走江湖、快意恩仇的侠女。
柳倾云问道:“你是不是早认出我了?你怎么认出我的?我当年可是易了容的。”
陆昭言一针见血:“你是指那两撇瞎子都能看出来的假胡子?”
柳倾云:……看破不说破。
“不对不对,我当时坐在马车里呢,你又没见到我的脸。”
“你的声音。”
陆昭言说。
“啊。”
柳倾云顿悟。
习惯了他写字,突然听他说话,不知怎的,耳朵痒痒的,总觉着与他写字时不一样。
柳倾云言归正传,“你是不是也认出了阿沅?他长得像我!”
陆昭言没忍心告诉她,是你儿子把你卖了。
柳倾云道:“难怪小丫头说你对阿沅别有不同。”
陆昭言问道:“小丫头是谁?”
柳倾云道:“我儿媳。”
陆昭言问道:“昭昭的娘?”
“嗯。”柳倾云点了点头,“是你的话,我就不瞒着了,阿沅早已成亲,俩人是一起来皇城的,我暂时只能告诉你这么多。”
陆昭言温润如玉地说道:“好,那我不问,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了,我再来听。”
柳倾云很满意。
她当年愿意罩着他,除了烫伤他的愧疚之外,与他的性情也有着莫大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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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一个相处起来十分舒心的人。
行止有度,安静,识趣,善解人意。
柳倾云也没打听不该打听的,譬如他当年为何隐瞒身份去苗疆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。
当初想不通他究竟惹了什么人,在苗疆被追杀了一路,眼下似乎有了解释。
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。
好像有许多话,但又不知从何问起。
“我不是故意……”
“我不是故意……”
俩人异口同声。
陆昭言笑了笑:“你先说。”
柳倾云讪讪道:“我是想说,当年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,发生了一点事,我回了苗疆,然后,我爹就不让我出来了。”
她本就是偷偷溜出白家的。
被她爹逮个正着,直接送回她娘那儿了。
陆昭言疑惑地问道:“你当年不是因为生我的气才走的?”
柳倾云古怪地问道:“我生你什么气?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生气的人吗?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,你现在过得好,我也放心了。”
陆昭言本想问个明白的,可既然她不想提,他不勉强她。
他想到了另一件事,“你方才为何一直盯着晋王?你和我大哥认识?”
提到这个,柳倾云四下看了看,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。
陆昭言会意:“你们都退下。”
守在暗处的大内高手齐齐出了院子。
“你可以说了。”
陆昭言道。
“这个……”柳倾云有些犹豫,可一想到他不是别人,是曾经与自己生死与共的朋友,还是决定坦诚相告。
她轻咳一声,说道:“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晋王很可能是阿沅的爹。”
陆昭言眉心一蹙。
柳倾云讪讪道:“我刚刚不是告诉你,我因为一点变故才不辞而别的吗?其实……是我不小心把晋王睡了……”
陆昭言拳头一握。
柳倾云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