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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,你对这局势有何见解?”

贺新怀挺直脊背,声音里难掩激动的颤意:“侯爷,虽说您率大军攻破辽国、金国皇城,可这两国根基尚存。金国如今内乱频仍,各方势力割据纷争,局势诡谲难测。偏偏辽国又将东北咸州拱手让出,如此一来,金国南下侵扰我大华的通路畅通无阻,真定府更是暴露无遗。”
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锐利光芒:“学生遍阅我大华与金国交战的旧例,料定金国野心不死,定会寻机劫掠真定诸府。那辽国视我大华如眼中钉,日夜操练兵马,难保不会与金国狼狈为奸,在边境寻衅滋事。依学生之见,不出五年,我大华必有一场恶战!”

杨炯眸光微凛,倒没想到这贺新怀竟有这般见地,当下挑眉问道:“既知有战,那你可有应对之策?”

贺新怀深知今日所言关乎前程,能否遂了那青史留名的宏愿,便在此一举。当下屏息凝神,将腹中筹谋多日的方略细细理过,方郑重开口:“学生斗胆进言!眼下我大华相较周边诸国,元气损伤最小。与其被动抵御敌寇南侵,不如先发制人,将战线直推金辽腹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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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双目灼灼,语气激昂:“我大华坐拥登州、江华两处海港之便,正可趁势奇袭咸州,既截断金国南下要道,又锁死辽国出海之路。以此为根基,徐徐图取来州、锦州、辰州一线,拓出百里缓冲之地。

如此一来,纵使金辽兴兵犯境,战火亦燃在彼国疆土!真定府既不再是北疆首道屏障,便可向后层层设险,构筑纵深防线。假以五年时日,学生愿立军令状,定能筑就铜墙铁壁,教敌寇难越雷池半步!”

杨炯听毕,暗自思忖:到底是书生之见,虽有胆魄,却不免过于偏重守势,少了些开疆拓土的气魄。然能有这般见地,在年轻学子中也算难得。

念及此,他微微颔首,轻声沉吟道:“

欲画江山笔未齐,劝君且拓马蹄西。

驼铃碾碎眉间雪,烽火烹红袖底泥。

数尽星辰三百夜,归来方解九章题。

春风若过阳关道,先绿征衣再绿堤。”

众人听了杨炯所吟之诗,俱是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。

这诗中意味,初读只道是嫌贺新怀见解稚嫩,言语间似有将其发往西域历练之意。那西域之地,黄沙漫漫、艰险重重,于仕途而言,不啻判了 “死刑”。

可再细品末了两句,却又隐隐透着期许,仿佛暗喻贺新怀此番历练归来,必受重用。

这般矛盾之语,倒叫众人摸不着头脑,皆面面相觑,神色复杂地望向贺新怀,不知这到底是官场虚与委蛇的客套话,还是杨炯当真未相中此人。

贺新怀却似被点燃的爆竹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他哪里顾得上旁人揣测,只觉心中热血翻涌,当即撩起衣摆,深深一揖到地,声音激昂如钟磬:“

请掷青云向玉关,不犁瀚海莫言还。

黄沙有路埋书卷,明月无台照铁鞍。

血淬刀光三万里,诗成雪岭十九盘。

此身愿化昆仑石,筑与苍生共险艰。”

杨炯拊掌大笑:“好!好个少年英气!”

说罢,随手拎起一坛美酒,径直递与贺新怀。

二人坛口相碰,仰头共饮,酒水泼溅间,倒溅得衣襟尽湿。

李淑见状,唇角微扬,轻唤一声:“胡澹!”

话音未落,便见人群中步出一人。但见他整冠束带,趋步向前,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:“晚生胡邦衡,见过镇南侯!”

杨炯挑眉打量,忽而轻笑:“我记得不错的话,你可是刑部主事胡国荃的公子?”

胡澹闻言,心头猛地一跳,万没想到自己竟入了侯爷法眼,一时摸不清对方用意,只得垂首应是,神色间难掩局促。

杨炯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