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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的发鬓和柔弱的肩头,她也只是静静地立着,并未拂去。

“夫君醒了?”王修见他走近,眼波流转,笑意更深,那声音也仿佛浸了蜜糖,软糯甜润。

她袅袅婷婷地迎上几步,极其自然地伸出手,挽住了杨炯的臂弯,姿态亲昵无比。

随即,王修侧过身,对着身旁的媄子温言道:“媄子,还愣着作甚?快叫姐夫。”

媄子闻声,这才抬起眼眸,飞快地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与怯意,望了杨炯一眼。

那目光如同受惊的小鹿,刚一接触,便又迅速垂落下去。

媄子依姐姐所言,对着杨炯盈盈一福,姿态是无可挑剔的端庄柔顺,声音软糯:“媄子见过姐夫。”

礼毕,便乖巧地退后半步,依旧垂首侍立在一旁,只是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,泄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。

杨炯的目光在她姐妹二人身上扫过,最后落在王修挽着自己的手上。他面色淡淡,只对媄子略略颔首,声音平和却带着几分疏离:“不必多礼。”

便再无他言,既无寒暄,更无夸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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媄子得了这一句,便如蒙大赦,更不敢抬头,只盯着自己裙裾下一双绣着兰草的软缎鞋尖。

然而,方才那惊鸿一瞥的印象却牢牢刻在了心头,这位名震天下、令倭国上下闻风丧胆的镇南侯,姐姐口中手握滔天权柄的姐夫,竟生得如此英挺俊朗。

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下颌的线条坚毅分明,即便此刻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意,也难掩那份渊渟岳峙的气度。

这般想着,心口没来由地一阵急跳,脸颊上倏地飞起两朵红云,如同染了最上等的胭脂,一直烧到耳根。她慌忙将头垂得更低,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腰间丝绦上的流苏。

王修何等敏锐,将妹妹这细微的情态变化尽收眼底。她唇角弯起一个了然又促狭的弧度,却也不点破,只轻轻捏了捏杨炯的手臂,声音愈发娇柔,带着刻意的亲昵:

“夫君昨夜想必是操劳国事,睡得迟了?瞧这眼下,都似有些青影呢。今日难得清闲,这皇宫虽比不得大华未央宫气象,倒也有些别致的野趣景致可赏。你初来乍到,不如让妾身带路,四处逛逛,散散心可好?”

她眼波盈盈,含着三分关切七分讨好,那“操劳国事”四字,更是咬得又轻又软,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揶揄,听得杨炯眼角微跳,扶在腰后的手又紧了紧。

杨炯不动声色地抽出被王修挽着的手臂,只道:“也好。”

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

王修也不以为意,笑靥如花地在前引路。媄子则如影随形,安静地跟在姐姐身侧稍后半步的位置。

三人沿着铺着洁净卵石的小径,穿行在偌大的平安宫禁苑之中。此时正值晚樱盛放之节,触目所及,皆是深深浅浅的粉色云霞。

古老的殿宇楼阁掩映在花海之中,飞檐翘角挑破花云,显出一种异国风情的静谧与沧桑。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,微风过处,便有无数花瓣簌簌飘落,如下着一场无声的粉雪。

王修步履轻缓,指点着沿途景致,语声清越,如珠落玉盘:“夫君且看,那边便是小御所。倭国历代天皇,多在此处理日常政务,接见臣下。殿前那株大山樱,据传已有三百余载,花开时节,枝条垂地,如瀑如霞,倒也有几分可观。”

她顿了顿,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追忆,“妾身幼时,倒也曾在此殿廊下玩耍过几回。记得有一回,顽皮爬上了那株老樱树,被殿前司的女官瞧见,吓得她们魂飞魄散。呵,那时节,还不懂得什么叫‘毒’,什么叫‘噬心’。”

王修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在说一件极寻常的趣事,然而那“毒”与“噬心”二字吐出时,杨炯敏锐地捕捉到她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