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情形来看,她的贞洁尚存,可尊严却早已被践踏得支离破碎,
否则,她也不会将贞洁与尊严紧密捆绑,视作自己的禁脔,不容任何人侵犯,哪怕那个人是女人。
想通了这些,李潆轻笑着站起身,朝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耶律拔芹走去,开口说道:“我觉得我这妹妹方才的做法不太妥当,实在有失身份。我身为郎中,最擅长的便是对症下药。依我观察,你所有的烦恼皆源于过度在意自己的容貌与贞洁。倘若这两样都没了,你或许便能睡个安稳觉了。”
说着,李潆从怀中掏出一枚色泽殷红的丹药,步步逼近耶律拔芹,语气平淡地介绍道:“这叫褪华丸,以蝉蜕、蛇蜕、凤凰衣,再佐以蝎尾毒炼制而成。至于它的功效,顾名思义,能让女子逐渐气血亏虚,褪去年华。
这个过程不快也不慢,约莫会持续一个月左右。
每日清晨醒来,你都会发现自己又多了一条皱纹,或是冒出一根白发。一天天看着自己衰老,对旁人而言或许难以接受,可对你来说,没准儿是一种解脱。”
“哼,少拿这话吓唬我!” 耶律拔芹满心不信,趴在床上,一声不吭。
李潆也不多费唇舌,径直走到花几前,轻轻一碾,手中的丹药瞬间化作粉末,簌簌地落在一旁的花枝上。
不多时,奇异的一幕发生,那花枝上的叶子竟开始一片片脱落,一片、两片、三片……
每一片叶子的掉落,都仿佛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耶律拔芹的心上,惊得她瞳孔猛地放大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李潆见叶子掉光,不着痕迹地将藏在袖口中的枯叶散收起,转身冷冷地看向耶律拔芹,厉声喝问道:“说,乌古论氏的两万南院兵在何处?”
耶律拔芹猛地抬眸,紧紧盯着李潆,冷笑着开口:“你是耶律南仙的人?”
“我说我不是,你信吗?” 李潆再度从怀中掏出一枚褪华丸,走到耶律拔芹跟前,作势就要往她嘴里塞。
“那你究竟是谁的人?” 耶律拔芹瞳孔急剧收缩,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。
李潆眼珠一转,故意回道:“我是杨炯的人。”
“你胡说!他早已从胡里改路撤退,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析津府?” 耶律拔芹瞪大了眼睛,大声反驳。
“哟,看来你挺关心他的嘛。难道真如传闻所说,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合伙谋害了萧挞里?哎呀,这可就糟糕了。你说,要是你突然间变得苍老臃肿,杨炯还会正眼瞧你一下吗?” 李潆眸光冷冽如寒潭,语气幽幽,满是讥讽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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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 耶律拔芹双手死死攥紧被子,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。
此时,耶律拔芹心中已猜出个大概。眼前这人虽一直含糊其辞,不肯明确自己的身份归属,但从她所问的问题不难推断,她极有可能是耶律南仙的人。
不然,怎会打听南院军的踪迹。
不过,有一点让耶律拔芹深感困惑。她虽与杨炯有过一些暧昧传闻,可两人之间毫无情感交流。即便整个大辽都在传他们的事,实际上两人仅仅见过一面,她对杨炯并无特殊感觉,想来杨炯亦是如此。
然而,眼前这女人眼神里的神色,却好似自己抢了她丈夫一般,着实令她不解。
李潆见耶律拔芹言语间露了怯,立刻追问道:“告诉我南院军的位置!”
耶律拔芹银牙紧咬,双手死死攥成拳头,修长的手指在被子上用力揉搓,显然愤怒到了极点。
潘简若见状,脸色瞬间一冷,从李潆手中夺过丹药,径直朝着耶律拔芹口中塞去。
耶律拔芹身躯剧烈颤抖,眼眸中满是对亲眼看着自己老去的恐惧,当下心神失守,惊慌失措地大声吼道:“在西北五十里